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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康婕收到我那条短信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了,她从字面意思上已经分析出了我的想法,所以也就没啰哩啰嗦地说什么了。
“怎么说话呢?”陈阿姨皱起眉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总是躲着唐熙,当初落薰来我们家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一回来就往房间里钻?”
有藏民手执转经筒,口中念念有词的从我身边走过,阳光照在他们平静安详的脸上,有一种远离尘嚣的遥远,仿佛将一切虔诚都奉献给了信仰,了无牵挂。
也只有在康婕面前我才会粗俗得那么直接:“拉萨现在才天黑,我觉得这个场景很美,又不晓得要跟谁分享,所以打电话给你炫耀一下。”
康婕没有叫住他,在当时,她心里就冒出了这个巨大的疑问。
那时,我总想着以后会有机会的,反正我们都还年轻,兜兜转转总有机会再在一起,可以背着背包一起去旅行,看风起云涌,看潮往汐来。
我更不知道,她后来去报考自考,轻描淡写地对别人解释说“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并不是因为苏施琪的当众奚落,而是因为我——她最好的朋友程落薰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对她的轻蔑。
好吧,那就去新楼那边的餐厅吃饭吧。
我发誓在脱口而出那句话的那一刻,我真的没有一丁点儿要贬低她的意思!我只是习惯了在她面前说话不经思考,脑子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完完全全没顾及她的感受。
“我觉得很值得高兴啊,我后来去泡吧再也没见过你了,你同事说你不做了,我还想跟她们要你的电话号码,想着有空的时候请你吃顿饭赔罪,可她们都说跟你不熟,就知道你叫康婕……”
你有没有见过那样美丽而奇异的天空,在黄昏中,整个天幕呈现出一种宝石般的蓝色,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我几乎会以为那是加了饱和度的照片。
那时候她的食欲总是特别好,看到好吃的东西就忍不住,自然也就瘦不下来。
满脸皱纹的老妪转着藏经筒走过来,颤巍巍地伸出手,我把手里的几块零钱全给了她,她苍老的脸笑起来像一片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了涟漪。
我目睹这一幕,心里涌起温柔如潮汐般的感动,为这平凡却肃穆的一刻。
高原上天黑得晚,直到快九点时天才渐渐地暗下来。
康婕本想说:“吃你妹的饭啊!”话还在嘴边,有个人走过来攀住了萧航的肩膀,一转脸对康婕说:“嘿,你们认识啊,好巧啊。”
在某些事情上,我始终是一个悲观主义者。
但在很久之后,素然姐告诉我,,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之一,就是身为悲观主义者,依然可以对人生中的某些美好报一希望和梦想。
说到这里,唐熙站住了,许至君的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妈,我又不是三陪。”他故意说道。
似乎从那天开始,他们之间原本很混沌的东西都变得豁然开朗了,唐熙毫不介意把许至君介绍给她的朋友们认识,在别人意味深长的笑容和眼神里她也总是一脸坦荡。
可是不是因为他,许至君有点儿悲哀的想起了这一点,他在伤心难过也都不是为了自己。
“我有没有多心,你自己知道。”唐熙的声音不大,语气却不善。
刚扒了两口饭,手机就振动起来,我原本以为又是康婕那个神经病要向我汇报许至君的新恋情,怒气冲冲的我摁开一看,居然是陆知遥!
可是紧接着我https://wwwhetushu.comcom又小人之心了:喂,你不会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了吧?
也正是那一刻,我才确定,我来对了。
“我们看了一圈,就觉得她……”说到这里,他还指了指面前的康婕,“最好看,所以就选了她开玩笑,没想到她嘴那么毒啊,害得我被猴子他们那帮贱人笑了好久……”
她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杀千刀的,居然是那个把她当成iphone4的贱人!
他当然很明白他妈妈是什么意思,这样费尽心思三天两头的想办法撮合他跟唐熙,也是辛苦她老人家了。
好吧,那就确认一下吧。
第一次他跟几个朋友打完台球回家吃晚饭,停好车之后开门一看,唐熙竟然端坐在他家客厅里看电视。
前一天下午她去超市,上电梯的时候看到许至君就站在她前面不远的地方侧对着她,她刚想叫他的名字跟他打声招呼,唐熙就从旁边冒了出来。
闲扯了几句之后她就挂掉了电话,我走了几步才猛然醒悟打这个电话的初衷是什么!
本来陈阿姨一直都很避讳在许至君面前提起以前,她安慰自己说,年轻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分分合合的,他还这么年轻,伤筋动骨一百天也就过去了,但唐熙出现之后,她心里就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什么叫欠抽啊,我这种人就叫欠抽,果然,我的质疑惹怒了他:我日!我是那种人吗?
还是睡觉吧,明天下午还得爬布达拉宫呢,再不睡觉哪儿来的体力啊,我酸溜溜地想,好吧,晚安吧,拉萨,晚安吧,那些在别的姑娘身边的人们!
摘耳机时,摸到了左耳上的那枚耳钉,我又陷入了伤感之中。
有个完全不把他当回事的人。
我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布达拉宫,思绪如天幕中的云朵般翻涌。
回那么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还不是等于直接承认了许至君对我来说并不是大街上的路人甲,打酱油的路人乙,还不是等于自己坦白了,在我的心里他跟别的男人是不一样的。
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他妈妈来敲门了。
“回来闷在房间里做什么,下去陪陪唐熙啊。”
稍微晚一点儿的时候,许至君奉母之命送唐熙回家,他拿起车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被唐熙阻止了:“别开车了,多累啊,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拿着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听说你交女朋友了?真替你高兴。
打通康婕的电话之后过了好久她才接,开口就是:“怎么,被那个陆知遥抛弃了打电话来哭诉啊?”
看得出这楼房有些历史了,墙壁上到处都是黄黄白白的斑驳痕迹,隐约能嗅出陈旧的气息,但令人惊叹的是每一面墙壁上都写满了字,画满了画,包括天花板上也有,真是想不出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你的心里可以住任何人,就是不要我住在里面。
许至君,你对我确实没有一点儿想法,唐熙心里已经做出了诊断,但是……我对你有。
这是我唯一知道其意思的一句藏语,吉祥如意。
“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康婕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
此刻她凝视着许至君毫不掩饰的不耐烦面孔,轻声说:“要我看,唐熙比落薰好。”
见过陆知遥的人都知道他气场超强,这不,我看着那条短信都恨不得对着手机跪下,请求他原谅我的口无遮拦!
看着对面那张喜出望外的面孔,康婕简直想当场自尽算了。
康婕心里对老大说的这些话充满了不屑,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她只好笑着点点头:“不打不相识。”
正式进入夏天的时候,许至君几乎每天都会见到唐熙,见面概率最高的地方居然就是在他家里。
在布拉达宫这片小小的广场上,有一大群鸽子,下午的时候有两个祖孙模样的藏民在这里给它们喂食,那个婆婆从一个红色的袋子里面颤巍巍地拿出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撒在地上,鸽群便围着他们聚拢,慢慢又散开。
没有在一起过,也就从来没有像别人谈恋爱那样一起牵着手逛街,一起吃路边摊的油炸食品,在黑漆漆的电影院里一起看电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亲吻,一起窝在沙发上看毫无营养的综艺节目,然后一起睡觉,早上一起起床去吃早餐……
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会如期而至,履行他对我应允的一切。我做好了他不来见我,甚至交代都不给一个就彻底消失的准备。
日常生活中的一切琐事我们都没有共同经历过,更别提旅行了。
许至君显然有些招架不住,自从和落薰分手之后他仿佛过上了独行僧的生活,身边就再没有女生出没,现在突然一下子来了唐熙这么个说话不留余地的家伙,他都有点儿慌了。
从他家出来之后,两个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谁也没说话,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开口。
我一个人坐在餐厅里点了一份菜单上标价最便宜的蛋炒饭,出乎我的意料,蛋炒饭的分量很足味道也不错,八块钱的价格的确很划算。
对,就是僵硬!康婕喝完豆浆的时候脑袋里冒出了这个词,再也没有别的词语能比它更准确的形容出许至君和那个唐熙美女之间那种怪异的感觉了。
“放屁!”
然而我并不知道,正是我那句无心的话,狠狠地刺中了康婕的自尊。
吃饭的时候许至君有那么一瞬间产生了错觉,时间好像回到了他第一次带程落薰回来吃饭的时候,那个白痴看到好吃的菜,毫不客气的吃了两大碗饭,后来撑得都快哭了。
我真是自私,真的,我不是个什么好家伙。
那天晚上我早早地就起了床,同一间房间里的人都发出了均匀的鼾声时我还在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绝对没有看错,虽然只见过一次,但那个女孩子绝对是唐熙。这个越来越浮夸的城市里到处都是妆容着装相似的女生,个个都像是从淘宝里走出来的一样,气质脱俗如唐熙的真是罕见了,所以康婕的记忆特别深刻。
这里曾经有多少故事?萍水相逢,擦肩而过,咫尺天涯。
我饭都顾不上吃了,手忙脚乱的回信息,生怕耽误一分钟:平安抵达,放心吧,一切都好。这里的天好蓝啊!
“他妈的你不知道那个苏施琪有多贱,今天故意当着同事的面说:‘哎呀,康婕,你是中专生啊,这种小公司就是这点好,对学历没有硬性要求。’”
唐熙也不是迟钝的人,面对许至君的心不在焉,她也一直在想等会儿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告辞。
可是萧航不觉得她是违心的,他天真的以为康婕早就不计较那天晚上的事情啦。最令康婕想暴打他一顿的是,他居然原原本本地把那天晚上的情景描述了一遍给老大听。
“呵呵——我……我没有……没有那个意思。”在这场对峙中,许至君完败。
飞机降落在拉萨贡嘎机场,下机之后我收到的第一条短信就是来自康婕的。那一瞬间我的心情变得极其微妙,一方面我很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方面我就觉得自己很好笑,就算他交女朋友了,关你程洛薰什么事?
他们没有拿推车或篮子,唐熙把一盒蓝罐曲奇抱在怀里仰起头不知道在跟许至君说什么,他笑的很温和,却是那种很客套的温和,他从她手里接过那罐曲奇后两人就朝收银处走去了。
没错,马尔代夫也好,普罗旺斯也好,凤凰也好,乌镇也好,那些地方永远在那里。
他问我到了没有,感觉怎么样。
又沉默了一阵子,许至君才说话:“我这个人不太善于交际,这么多年来也就那么几个发小,如果我的态度让你觉得心里不怎么舒服,我向你道歉。”
发出去之后我立刻就后悔了,我觉得自己真他妈的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我怎么就不能淡然一点儿呢?哪怕装也要装作对这件事毫不关心、毫不在乎啊。
“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你听了别生气啊,许至君好像跟那个唐熙在一起了。”
才看了一会儿,我的肚子就咕咕地响了。
但是不是那么回事,,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就是一直在避免把那个问题搬到台面上来。
我想了想,硬着心回了她一句:“不知道要不要跟我说干嘛还跟我说,神经病!”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山,很深很深的暗红色,没有一点儿植物的绿,都是光秃秃的岩石,在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荒凉之美。
“炫耀个屁啊,没事我挂了,心情不好。”康婕的语气是真的有点儿不好。
康婕那一脸戻气霎时间转变为哭笑不得:“呵呵——老大,真的,好巧啊。”
“我是萧航啊,你不记得了吗?”
话说开了,也不管许至君愿不愿意听,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其实在我们做大人的看来,落薰不是讨人喜欢的女孩子,不过你喜欢,我也就不好说什么了。现在你们都分开这么久了,你一天到晚脑袋里还想些什么呢?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分开,但我敢说,一定不是你的缘故……”
被误解为完全不把他当回事的我,在抵达拉萨之后的第一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了解这座传说中能洗涤灵魂的城市。
我站在床边饶有兴致的看了好几分钟,都是曾经住在这间房里的旅人留下的,我一路看过去,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一句让我顷刻之间,有些失神的句子:你的心里可以住任何人,就是不要我住在里面。
坐在我对面的一个女孩儿要了一碗牛肉面,看着她一次又一次地往碗里添盐,我不禁为自己的明智选择感到骄傲!
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跟他妈妈讲,不要这样子,太刻意,太明显了,动机和目的都一目了然,这样对唐熙不好,对他自己……对他自己没什么好说的,总之他就是不喜欢这样。
光说这句话,我觉得还不解气,又加了一句:“我到拉萨了,待会儿就去泡个藏族帅哥!”
不知道为什么,上午收到的康婕那条短信内容这个时候又从脑海里冒了出来,我努力想压制它可是它却越发顽强地反抗我。
后来听说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什么都不想吃,就算没办法被逼着也只能吃一点儿,那次在机场看到她,真的是瘦得面目全非了。
这就是拉萨,我一心一意要来寻找内心的虔诚和安宁的圣地,拉萨。
冷不丁地,唐熙单刀直入地问:“许至君,其实你不太想见到我吧?”
难道许至君真的跟别人在一起了?上次见面时还是对程落薰念念不忘的样子,这么快就听从大家的劝告移情别恋了?
但其实,我没有把握。
唐熙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好像换了一副面孔 ,跟在他妈妈面前那个温文尔雅的样子相差甚远,这个时候她是骄傲的,笃定的,直抒心意,丝毫不拐弯抹角。
我想告诉他,生命是无法被遗忘的。
他想过了,实在不行,就坦白说自己心里还有个人。
可是如果真的是在谈恋爱,他们两人看起来未免也太僵硬了点儿吧。
苏瑾说她嫉妒我,我还没说我嫉妒她呢,至少他们还曾经一起去过一个小岛,我呢,除了酒吧和他家以外,我们还一起去过什么地方?
那端,康婕沉默了一会儿,用有些自嘲的语气开玩笑道:“我才不会一辈子在这种小公司里跟这种女人钩心斗角,等我拿到了文凭,就去‘米国’给奥巴马当秘书,到时候欢迎你来玩儿。”
康婕心想,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你自己也不是个贱人!
“什么事让你心情不好啊?”我也真够无聊的,就是不想挂电话。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我妈妈太过于刻意了,其实你没必要顺着她,叫你十次来你来三次就够了,要不然宠坏了她很麻烦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好巧啊,长沙真是小,这样都会给我们碰到了。”得是个多没眼力的家伙才能完全无视乌云罩顶的康婕,继续这么热情澎湃的跟她寒暄啊。
坐在从机场去市里的大巴上,我的注意力渐渐被车道两旁巍峨的高山吸引了。
但我们却不会永远在一起。
他从来没问过我是不是爱他,而我也从来没有认真地告诉过他,我非常爱他。
扎西得勒,她说。
她甚至更频繁的出入他家,跟他妈妈的关系也越来越好。
发完之后我都为自己的毫无创意感到羞愧!我平时不是伶牙俐齿挺会说的吗,怎么关键时刻就编不出几句“这里的天空蓝得就像倒悬的海水”这种文艺腔的句子呢!
她的声音将许至君从记忆中点醒,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端着碗在发呆。
我才不是没事做打电话找你聊天呢!我关心的是,许至君是不是真的跟那个被你们说得像天使在人间一样的唐熙谈恋爱了!
老大乐呵呵的听完了他们相识的经历之后察觉到了康婕的不自然,连忙跟她解释:“萧航他们几个都是我学弟,那时候在学校经常一起踢球,关系特别好,他们几个就是表面上油腔滑调,其实人挺好的,算是靠谱的男青年。”
长沙的夏天总是没有一个明显的分界线,初夏仲夏孟夏浑然一体,感觉刚刚进入夏天还没多久,夜晚的风就已经是热烘烘的了。
听到这里许至君真的一句也听不下去了,他极少用这么反感的语气跟他妈妈讲话:“够了,别讲了,我马上就下去!”
对此刻的我来说,时间的流逝是无意义的,我乐意就这样荒废着时间,享受半天的安稳。
“当时我们几个啊,你也知道猴子他们什么德行,最喜欢搞这种无聊的事情了,每次都整我。”
整个下午,我都在布拉达宫门口呆呆的坐着,耳朵里塞着耳机,没有要跟任何人说话的欲望。
我们还是不算在一起过吧,我是说我跟林逸舟。在我们共同拥有的那些短暂时光中,从来没有正正经经地谈论过爱情这回事。
只有失去才能验证曾经拥有吧,只有意识到真的失去它们的时候,愚钝的心灵才能感知它们的嘲弄,它们想让你悲伤,可你这个笨蛋,居然真的上了它们的当。
“妈,好好儿地提她干什么?”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我错了!您是有情有义说一不二的大爷!”我就是这么没骨气。
是谁说,时间是用来流浪的,身躯是用来相爱的,生命是用来被遗忘的。
但是,是真的么?中午在写字楼附近的永和豆浆吃午饭的时候,她还在想这个问题。
见她这么坚持,许至君也就顺水推舟道:“那好,我送你去打车。”
他被她的直接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迅速否认:“没有这回事,你多心了。”
“许至君,坦白讲,我的性格是有点儿……别人说的那种……清高,也不是随随便便哪个男生追得到的。我也讲不清楚是为什么,总觉得和你待在一起很自在,也愿意跟你待在一起,当然,我希望你也有同样的感觉。”
唐熙的头发被吹的飘了起来,从侧面看过去的时候,许至君差点儿又被那种错觉迷惑了。
我们总是把心里最想说的话藏着,为了所谓的尊严,也为了许许多多愚蠢的理由。
正当康婕为自己的敏锐自鸣得意的时候,突然一个人大步跨到她的桌前,惊喜地喊了一声:“康婕?”
其实唐熙不是个讨厌的女孩子,跟她接触多了,许至君对她也有了新的认识。
一切忽然蓬勃明亮。
萧航一直保持着很亢奋的状态:“我真的没想到还会碰到你,更没想到你在我师兄的公司里工作,哈哈——以后找你玩儿可就方便了!”
看着那条信息我心里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感觉所填满了,很轻盈,很温柔,很空灵。
这里的天好蓝啊!跟小学生的作文似的,亏我说的出口!
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孽缘,整个中午康婕都被迫面对着那张让她一看到就想扇两巴掌的面孔,违心的微笑。
对康婕来说,这是一顿很悲剧的午餐,她低下头看着盘子里剩下的油条,心里有一个几千分贝的声音在呐喊:我日!玩儿你的头啊!
他很快就回我短信了:你自己先到处逛逛,好好儿等着。
经过那次大病后,陈阿姨的气色总是不太好的样子,吃多少补品都不管用,但好在他无论何时都是一副从容的姿态。
许至君愣了愣,礼貌的笑了笑就回房间去了。
“麻烦?我一点儿都不觉得麻烦,只要你别觉得我麻烦就行了。”唐熙脸上绽放出犹如夏季花朵般的笑靥。
我!日!
“你理她搞屁啊!她天大的能耐不也和你一样在这种小公司赚口饭钱,×!”我一听到这种话就忍不住发火,纵然身处祥和宁静的拉萨也改不掉我张口就是粗话的臭脾气。
“我真的吃饱了。”面对陈阿姨的盛情,唐熙只能连连表示抱歉,“我不是故意要减肥,是真的一直都只能吃这么多,阿姨,您千万别误会,菜真的很好吃。”
看到他的时候唐熙也有点儿不好意思,她羞涩的微笑着解释:“下午阿姨打电话跟我说她买了好吃的八宝饭,我嘴巴馋,就不客气的过来了。”
我住在位于朵森格北路的平措青旅,据说,这是整个拉萨规模最大的青年旅社,有两栋楼,新楼那边的餐厅可以直接眺望到位于不远处的北京东路上的布拉达宫。
想了半天,最终还是作罢,要是真的把这条短信发给许至君的话,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的。